第一百九十六章憤怒與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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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至此，柳如燕輕笑一聲，一雙美眸中多有諷刺之色：多可笑，一個做私娼的寡婦都比自己親娘對自己好。
她斂去自己情緒，依舊笑得甜蜜動人：“表哥，說起來以前小時候我們家有個知書達理的鄰居……”
桃花收到莊子上的來信，是月兔執筆寫來的。
信中都是好消息，提到在賀一郎與月兔的齊心合力下，那對北地灰雁生下一窩蛋，母灰雁現在已經抱窩，想必很快就能孵出小灰雁來。之前那一窩小野豬也長大了不少，賀一郎閑暇時候開始訓練那群小野豬在院子裏巡視。
桃花心中很是歡喜，又覺得很好笑，之前自己聽人說過有人可以把豬訓練成看家的牲畜，於是就隨後提了一嘴，說過也就忘了，沒想到賀一郎不但記在了心上，並且還真的辦到了。
看來賀一郎這個人是真的很可靠。
歡喜之餘她又有些擔心，因為灰雁絨毛一時間湊不齊那麽多數量，於是思前想後還是讓陸詳和汪靜先按原來的打算做出用棉花填充裏子的防水禦寒服版本，然後再往胡天高那邊寫信，與他說明制作樣衣的事情，並讓他在北地大量收購北地灰雁的絨毛運來雲雲。
汪靜也很有幹勁，她尋了好幾個手巧的女工，與桃花商量過後再工坊裏專門辟開一處小院讓女工們在那裏做工。
而宋關自從莊子上回來後也一直在研究突結草。
他身子還從莊子的後山上挖了一些突結草生苗回來，在自己住的小院子裏開了一塊地種植了起來。
桃花對草藥完全不熟悉，也就隨便宋關折騰去。
一切都看似走上了軌道，桃花心中很是歡喜。
閑暇下來便又打開自己床榻下的小暗格拿出自己的積蓄來數了數，頓時感到非常振奮。
忙碌起來後她心中想起那個人的時間也就少了，只是偶爾難免會閃神。
這天下午她剛去尋母親說話，剛說了沒幾句，葉東伯就來了，站在二人面前一副很為難的模樣，張口欲言又止，讓人生疑。
葉姚氏一貫對這個忠心的家仆很是客氣，當下笑著問道：“東伯，可是有事？”
葉東伯面上難色更甚，吭哧了半天終於憋出了一句話：“太太……老爺、老爺說要給那邊的蔻兒姑娘擡個名分，讓老奴過來與太太說一聲。”
此話一出，屋內氣氛頓時結冰。
葉姚氏嘴角的淺笑仿佛凝固了一般，又似退了色的花瓣，看上去非常慘淡。
桃花怒從膽邊生，沈聲問道：“父親原來不是答應好了不提名分，生下孩子就放在母親膝下嗎？如今怎的又反悔？”
葉東伯只覺得唇舌發澀，背脊猛冒冷汗，心中不由得暗暗叫苦：這差事本就難做，奈何老爺恣意而為，這可太讓人為難了……
心中雖然暗自腹誹，但是他畢竟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只得又將頭垂低幾分，苦著臉站在屋前緊緊聽著。
說了幾句桃花自己都覺得沒意思，心知與葉東伯說破了嘴也是無用，罪魁禍首並不是他。
桃花便索性直接站起身去前面尋葉元和。
此時葉元和正在蔻兒屋裏。
他半躺在軟榻上，大腹便便的蔻兒正用芊芊素手拈著一顆剝了皮的葡萄送入他口中。
葉元和瞇著眼伸手摁住蔻兒的手背來回輕撫，唇舌間感受著葡萄的多汁與口感。
屋外突然響起女子清冷的聲音：“爹，我知道您在裏面。”
葉元和與蔻兒快速交換了一個眼神，心中自然知道知桃花為何而來，可是他卻莫名有些心慌：這可如何是好，要如何面對女兒說這些事情……
還未等他想出辦法來，桃花的聲音又隔著一道木門板傳了進來：“爹，女兒竟不知道您是那等出爾反爾的小人，敢情之前說的話都是用來哄騙娘親的麽。”
這句話著實讓葉元和面上無光，可是當著蔻兒的面又不能失了自己一家之主的面子，幹脆硬著頭皮推開門怒斥起來：“你這是用什麽態度與你父親說話？”
桃花毫不相讓，一張素凈的小臉滿是漠然之色：“爹，女兒就來問問您，之前說好的事情是不是不作數？”
這句話一出，讓葉元和頓時哽住了。
為了掩飾自己的慌亂，他擡手就是一耳光。
“啪！”
一出手葉元和就後悔了，看著女兒白凈的臉頰上多了五個赤紅的手指印，他呆呆地看著自己的右手，有些回不過神來。
桃花只覺得口腔中一陣血腥味，定是方才父親打她的時候不小心牙碰傷了嘴唇。
她毫不在乎地擡手輕擦了一下唇角，將那抹鮮紅視若無睹，依舊對葉元和步步緊逼：“爹您這是為何發怒？是女兒做錯什麽了嗎？可是做錯事的從頭到尾難道不正是爹您自己嗎？”
“桃花！”
早有小丫頭看情況不對趕緊去回稟了葉姚氏，葉姚氏大驚，連忙趕了過來。
可是緊趕慢趕也來不及阻止自己的夫君痛打女兒的那一耳光。
她心痛得快要死過去，看葉元和怒目而視，擡高手又作打人狀，她連忙撲上來就要擋在女兒面前，試圖阻止父女間相爭。
“別打了！你是要打死女兒嗎！？”
葉姚氏眼角噙著淚，望著葉元和的眼神悲傷而帶著恨意。
在視線接觸到發妻的淚那一刻，葉元和滿心的邪火就已經消散了一般。
他開始後悔自己的沖動，嘴角蠕蠕不知說什麽號。
“太太，蔻兒罪該萬死，千錯萬錯都是蔻兒的錯……不要因為蔻兒而讓老爺太太和小姐只見生了罅隙啊……”
眼看葉元和的怒火就要偃旗息鼓，正在後面冷眼看熱鬧的王二姑突然在蔻兒耳邊斬釘截鐵地說了句：“快！跪下哭出來！”
蔻兒一楞，很快就反應過來，“噗通”一聲就哭著跪了下來，並且不顧自己的孕肚往前膝行了幾步，梨花帶雨的樣子讓人心都碎了。
桃花心中也充滿了對父親的憤怒與失望，左臉頰的疼痛麻痹算得了什麽，完全比不上心底那陣疼痛的一絲半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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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斂去自己情緒，依舊笑得甜蜜動人：“表哥，說起來以前小時候我們家有個知書達理的鄰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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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心中很是歡喜，又覺得很好笑，之前自己聽人說過有人可以把豬訓練成看家的牲畜，於是就隨後提了一嘴，說過也就忘了，沒想到賀一郎不但記在了心上，並且還真的辦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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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靜也很有幹勁，她尋了好幾個手巧的女工，與桃花商量過後再工坊裏專門辟開一處小院讓女工們在那裏做工。
而宋關自從莊子上回來後也一直在研究突結草。
他身子還從莊子的後山上挖了一些突結草生苗回來，在自己住的小院子裏開了一塊地種植了起來。
桃花對草藥完全不熟悉，也就隨便宋關折騰去。
一切都看似走上了軌道，桃花心中很是歡喜。
閑暇下來便又打開自己床榻下的小暗格拿出自己的積蓄來數了數，頓時感到非常振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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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下午她剛去尋母親說話，剛說了沒幾句，葉東伯就來了，站在二人面前一副很為難的模樣，張口欲言又止，讓人生疑。
葉姚氏一貫對這個忠心的家仆很是客氣，當下笑著問道：“東伯，可是有事？”
葉東伯面上難色更甚，吭哧了半天終於憋出了一句話：“太太……老爺、老爺說要給那邊的蔻兒姑娘擡個名分，讓老奴過來與太太說一聲。”
此話一出，屋內氣氛頓時結冰。
葉姚氏嘴角的淺笑仿佛凝固了一般，又似退了色的花瓣，看上去非常慘淡。
桃花怒從膽邊生，沈聲問道：“父親原來不是答應好了不提名分，生下孩子就放在母親膝下嗎？如今怎的又反悔？”
葉東伯只覺得唇舌發澀，背脊猛冒冷汗，心中不由得暗暗叫苦：這差事本就難做，奈何老爺恣意而為，這可太讓人為難了……
心中雖然暗自腹誹，但是他畢竟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只得又將頭垂低幾分，苦著臉站在屋前緊緊聽著。
說了幾句桃花自己都覺得沒意思，心知與葉東伯說破了嘴也是無用，罪魁禍首並不是他。
桃花便索性直接站起身去前面尋葉元和。
此時葉元和正在蔻兒屋裏。
他半躺在軟榻上，大腹便便的蔻兒正用芊芊素手拈著一顆剝了皮的葡萄送入他口中。
葉元和瞇著眼伸手摁住蔻兒的手背來回輕撫，唇舌間感受著葡萄的多汁與口感。
屋外突然響起女子清冷的聲音：“爹，我知道您在裏面。”
葉元和與蔻兒快速交換了一個眼神，心中自然知道知桃花為何而來，可是他卻莫名有些心慌：這可如何是好，要如何面對女兒說這些事情……
還未等他想出辦法來，桃花的聲音又隔著一道木門板傳了進來：“爹，女兒竟不知道您是那等出爾反爾的小人，敢情之前說的話都是用來哄騙娘親的麽。”
這句話著實讓葉元和面上無光，可是當著蔻兒的面又不能失了自己一家之主的面子，幹脆硬著頭皮推開門怒斥起來：“你這是用什麽態度與你父親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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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掩飾自己的慌亂，他擡手就是一耳光。
“啪！”
一出手葉元和就後悔了，看著女兒白凈的臉頰上多了五個赤紅的手指印，他呆呆地看著自己的右手，有些回不過神來。
桃花只覺得口腔中一陣血腥味，定是方才父親打她的時候不小心牙碰傷了嘴唇。
她毫不在乎地擡手輕擦了一下唇角，將那抹鮮紅視若無睹，依舊對葉元和步步緊逼：“爹您這是為何發怒？是女兒做錯什麽了嗎？可是做錯事的從頭到尾難道不正是爹您自己嗎？”
“桃花！”
早有小丫頭看情況不對趕緊去回稟了葉姚氏，葉姚氏大驚，連忙趕了過來。
可是緊趕慢趕也來不及阻止自己的夫君痛打女兒的那一耳光。
她心痛得快要死過去，看葉元和怒目而視，擡高手又作打人狀，她連忙撲上來就要擋在女兒面前，試圖阻止父女間相爭。
“別打了！你是要打死女兒嗎！？”
葉姚氏眼角噙著淚，望著葉元和的眼神悲傷而帶著恨意。
在視線接觸到發妻的淚那一刻，葉元和滿心的邪火就已經消散了一般。
他開始後悔自己的沖動，嘴角蠕蠕不知說什麽號。
“太太，蔻兒罪該萬死，千錯萬錯都是蔻兒的錯……不要因為蔻兒而讓老爺太太和小姐只見生了罅隙啊……”
眼看葉元和的怒火就要偃旗息鼓，正在後面冷眼看熱鬧的王二姑突然在蔻兒耳邊斬釘截鐵地說了句：“快！跪下哭出來！”
蔻兒一楞，很快就反應過來，“噗通”一聲就哭著跪了下來，並且不顧自己的孕肚往前膝行了幾步，梨花帶雨的樣子讓人心都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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